我敢说,你敢信吗
剑奴除非真的有读心术,否则怀疑自己说的是假话,那他就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通过那道墙的
难不成,剑奴会怀疑剑仙设置的墙,可以被一个凡人以其他方式,轻松破掉
剑奴不会的,任何人都不会的,因为在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可以用平视的目光看柴莽,其他人都是仰望的,没有人会去怀疑他
所以,结论就是,自己拿到的这一切,包括混入后宫,都是柴莽的安排
现在,皮球就踢回给剑奴了,看他怎么办
剑奴听完,目光渐渐呆滞,浑浊但深邃的眼里,忽然像是看到了时光的那头。
他似乎看到了五百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剑仙犹在
吾兄柴莽,犹在
五百多年了,一晃五百多年了
从时光的恍惚中,剑奴似乎回过了神来。
随后,他那苍老干枯的手掌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来,冲秦源招了招。
秦源愣了下,谨慎地往前走了几步。
剑奴似乎还嫌不够近,继续招手,“过来,过来说。”
秦源喉结一动,心想老东西不是想一掌拍死我吧
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他的跟前,然后呈跪姿与他相对而坐。
却听剑奴嘶哑着嗓子,没来由地“嘿嘿”笑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笑,笑起来有点渗人,露出两颗大黄牙。
然后,又只见他盘着腿,缩着脖子,像是村口一个拉家常的老头,凑在秦源跟前,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在梦里见过高祖”
秦源答道,“是的,只是梦里看不太清他的脸庞,但能感觉他是玉树临风的”
废话,穿越者十个里头,九个必须玉树临风,这是定律
却见剑奴一阵点头,“是也,高祖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当年女人缘,可比咱们好多了”
他似乎又活了,又灵魂附体了,不再是一个枯瘦的老头了。
“那是的,那是的”秦源跟着连连点头。
剑奴又道,“你可知,你之前那句什么有突出贡献者云云,是高祖何时讲的”
还没等秦源回答,剑奴就自问自答道,“开元三年仲秋,我因一块月饼与工部侍郎发生口角,随后一气之下就带人查他的账,结果果然查到他贪墨了一百多两公款,于是当场就拔剑杀了他。
高祖得知后大发雷霆,就将我拖到后院打了一顿。对了,高祖经常打我,所以老夫的修为,才比钟、陈两家的老祖要高,呵呵呵
不过那次打得是有点用力的
随后高祖曰:丫罪不至死知道吗丫死了老子上哪找这么能干的去对于有突出贡献的人才,应该网开一面呵呵,与你说的一模一样”
秦源此刻再看剑奴,却见他老脸上满是笑意。
不由心道,看来他跟柴莽的感情,真的很深。
只是因为自己说在梦中见过柴莽,他就想拉着自己说柴莽的往事。
也对,五百年了,天天枯坐在这个地方,再强的人也会憋疯。
加上从柴莽的日记里看,当年的雷奴,可是一个十足的莽货,性情又极为外向开朗。
这五百年里,前尘往事无人可说,也无人能亲近,大概唯一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这些回忆了吧
却听剑奴又一脸傲然道,“你可知,我是如何知道那地宫之中,有道墙的呵呵,当年高祖快要升仙时,就跟我说了。他说地宫里有天外符文,乃是常人看不懂的谜面,非他亲自解答,定然无人能解。你知道,这事儿他只跟老夫一人讲过”
秦源还没来得及插话,却听剑奴又自顾自地说道,“你猜,为什么高祖遗训,闯后宫者必死因为他说,出来混,最怕被人偷家了
当年他在他那个遥远的老家,有个朋友,便是被人偷了夫人,差点没上吊所以,谁敢偷他的后宫,他就一定要把那人装到一个笼子里,然后浸到水下,快淹死的时候再提上来,然后再浸
就这样浸足一百八十天,才能让他死你知道,这刑罚叫什么”
秦源也跟着缩了缩脖子,然后说道,“莫不是叫浸猪笼”
“咦,你怎生知道”
“高祖在梦里也与我说了”
“哈哈哈”剑奴忽地放声大笑起来,“高祖真是偏心哪老夫在这等了他五百年,他说有空或会来看老夫,然而这五百年,他却连个托梦都没有。反倒是你,他却不吝与你在梦中畅聊”
秦源看到,剑奴的眼中,似乎有晶莹在翻滚。
大抵,他也累了吧。
他应该很想柴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