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余言行都忍不住追问道,“小秦子,你能不能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秦源又双眼一睁,眼神坚定起来。
又道,“先不细说了,快带我去找总舵主,我们路上说”
三人哪敢有半刻耽搁,赶紧带着秦源,直奔小院
小院之中气氛凝重,关阳炎、大长老、二长老以及另外几个会中大佬,正在屋中商量着什么。
终于,关阳炎一锤定音地说道,“既然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么就照此做吧即刻传令下去,从此刻起所有高手全部集结于南城见到大统领,以红色烟花为号,即刻诛杀之”
众人立即站起来身来,齐齐喊了声,“喏”
关阳炎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遍在场众人,此刻心中已没有方才争论时的彷徨,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
三百五十年前,圣学会至关重要的圣物“劝君书”失窃,导致圣地被锁无法重开,现在种种迹象表明,那“劝君书”很可能就在大统领身上
这次大统领重现京城,全城高手云集,若要重新夺回圣物,唯有依照大长老的意见,提前动手
可以说,圣学会荣辱兴衰,就在此一役
此时,不光是关阳炎,在场所有的圣学会高手,无不是同样的想法
圣地重开,是多少代圣学会人的梦想
尤其是在如今,若是圣地真的能重开,那圣学会离推翻剑修,以百家圣学治天下的理想,就更近一步了
而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一个声音。
“启禀总舵主,朱雀殿左使秦源,京城分坛汪坛主及余先生,说有要事求见”
关阳炎剑眉微微一簇
而大长老施英之则老眼微微一眯,随后转头,看向关阳炎,淡淡道,“此子,不是被关起来了么”
关阳炎很讨厌施英之这种质问的语气,但还是忍着性子,说道,“或真有要事,请他们进来吧。”
门开,秦源、汪在直和余言行进屋。
施英之看到秦源,冷声道,“你的案子还没查清,不好好待在执法堂,来这儿作甚”
秦源也冷冷地看了施英之一眼,随后一声炸喝,“大长老,你要将我会数百年基业,毁于今朝吗”
这一下,让众人都为之一怔。
施英之闻言,先是意外地一愣,随即便暴怒。
“大胆秦源,你敢公然咆哮老夫简直无法无天,执法堂何在,还不将他带下,治他忤逆、犯上之罪”
秦源冲他哈哈一笑,随后转头对关阳炎道,“总舵主,属下斗胆请问,你们是否正打算提前截杀大统领”
“大胆,此等机密岂是你能过问的”施英之身边,一位强壮的汉子,指着秦源吼道。
秦源又是冲他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
“若当真如此,那属下可以告诉诸位,那大统领将于明晚子时出现在城南百花楼东侧可于此同时,若是依大长老之计,我们前往伏击,很可能全军覆没”
嗡地一声,房间里顿时想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这、这是什么说法”
“怎会、怎会”
大长老的脸色已是阴沉如霜,他微微向前一步,双眼微红地瞪着秦源,如同发怒的雄狮般,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秦源,此事你若能说出缘由,我便饶你不死。你若说不出来,就凭你污蔑老夫,老夫就能当场将你碎尸万段”
关阳炎一语不发,但悄悄给了二长老陈笙一个眼神。
陈笙心领神会,走到秦源身旁,将他与大长老隔开之后,问道,“秦左使,你且说来。”
秦源点了点头,随后冲所有人说道,“在下刚刚探得,朝廷正大规模从清正司、剑庙、钟家、陈家以及宫内抽调大宗师,据说数量或达六七十种种迹象显示,朝廷打算今晚起就在城南百花楼一带设伏”
话音一落,所有人脸色顿时微微泛白。
“诸位,我想请问,杀一个区区大妖人,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秦源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因此,我有理由相信,朝廷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甚至知道我们会提前去南城截杀大统领,因而才布下这张天罗地网”文網
刹那间,整个屋子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源的其实才说了一半,但另一半已经无需再言,因为谁都听得出言外之音
如果朝廷对圣学会了如指掌,那么圣学会中,定然出了叛徒
叛徒是谁毫无疑问就是不遗余力地鼓动大家,去截杀大统领的那位
这是很简单的逻辑,因为大家才刚刚定下此事,朝廷就已经做好了部署,岂不是鼓动之人提早已将计划告诉了朝廷
此时,有人已经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了大长老
毕竟,方才一直是大长老和他的嫡系,是最力主提前截杀大统领的。
当然,也有些人质疑,以如今大长老在会中的势力,又何必出卖本会呢
但秦源认为,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关阳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来彻底铲除大长老的势力了
甚至此刻,秦源能隐约从他那看似平静的脸上,看到一丝兴奋
但,关阳炎就是关阳炎,终究是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
而是淡淡地问秦源,“秦左使,你说这些,可有凭据”
你可,千万要有凭有据啊
秦源还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然后说道,“属下在京城经营已久,与清正司、钟家及内廷卫无不交好,自然能得知此异动。至于真与不真,我们且看明晚便知”
大长老当即冷笑道,“明晚朝廷若没有排除六七十大宗师,当如何按你的说法,你可知如此之多的大宗师,要抽光清正司和剑庙的大部”
秦源还以一声嘲笑,随后说道,“若是没有,我自是耽误我会大事,要杀要剐听凭处置可若是有,又当如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