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钟家、陈家,他都去过了,两家态度倒是极好,都说理当帮忙,但没谁给个准话。
他本来都打算好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找庆王帮忙了,丢脸是丢脸一点,但毕竟自己也是庆王的人,他总得帮吧
没想到,今晚时来运转,那小秦子居然半道杀出,拉了自己一把
三个,足足三个大妖人,若是在平常,即便自己拉出整个禁军也未必能捉住他们,而今天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们全歼了
满怀心事落地,姜应泰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于是又想起昨晚,他去找小妹敏妃时,小妹曾说过的话。
当时,敏妃跟他说,“小秦子在宫内外交友极广,若是实在不得法,去问问他也无不可。”
姜应泰起初还觉得不可思议,小妹怎会提如此无端的想法
一个小太监,就算他资质奇佳,也屡帮庆王立下大功,可那三个大妖人的修为可非同凡人,找他能有什么用
找他,那还不如直接找庆王呢他的朋友,能有庆王手下那般战力
所以这个提议当时就被他拒绝了。
然而,现在想想,小妹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话说,她怎生对这个小秦子这般了解
姜应泰一边与几个手下,在夕月楼包间喝酒,一边不断地用传音石给秦源传音,让他赶紧过来。
今晚,说什么也要给自己这位贤弟喝上几杯,好好跟他道声谢。
嗯,之前是想收他做手下的,现在只想做他大哥。
但是秦源怕是不愿意的,做什么大哥,要做就做大舅哥
就在姜应泰隔壁一个包间,庆王与萧先生也相对而坐。
他们的谈话,设了防偷听结界。
“先生的意思,是那几个人之中,也有仙体”
“没错。老奴虽然无法感应仙气,但凭经验,那位红衣姑娘和锦袍青年,应当身怀仙气。”
“何以见得”
“一则,二人年岁尚轻,不应有此强悍的正气。二则,两人施展招式的运气方式,似乎与正常修者不同。”
庆王点了点头,然后皱眉道,“先生,你说这些人真的是秦兄请来的么如果秦兄认识仙体,那这是否意味着”
萧百长神色严肃地微微颔首,“此人在六月十五一役,所用机关之强横,便是老奴都闻所未闻。基于对墨家了解甚少,老奴一度认为那是墨家高人为他打造的机关,但现在想想,或有其他可能。”
庆王眼皮子微微一抬,“你是说,他在机关中注入了仙气”
“有此可能”
庆王面露讶色,但随即又微微一笑,“如此说来,这秦兄可真是我侥幸捡到的宝贝呢。先生,你说校考以后,我带着他出征如何”
皇子校考提前,往往意味着着朝廷要用兵,而且一用兵必然是排名前三的皇子各率一路,以战功为终考。
上一次便是如此。
虽然现在朝野上下都认为,庆王手下人才济济,即便考用兵之道,他也必然胜出。
但一切都尚未落定,庆王自不敢大意,如有秦源这般助力,他自当要带在身边,并肩作战了。
然而,萧百长却是意味深长地一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庆王好奇道,“萧先生,难不成你怀疑小秦子对我的忠心么”
萧百长摇摇头,“老奴不怀疑他对你是有感情的,但是他可能,不止对你一个人有感情。殿下你也看到了,余言行今晚也来了。而且我们也知道,他现在是圣学会的秦左使了。”
“可,本王毕竟还未与圣学会翻脸啊。”
庆王不甘心地说道,想为秦源辩解的心思一目了然。
抛开什么权力争斗不谈,他这个年纪,又是这个背景,怎么可能不希望身边有个踏踏实实的好友呢
郊游也好,打仗也罢,他又怎么不欢喜,带一个意气相投的好友一起去
萧百长见庆王又起少年意气,声音便又低沉了下来。
“殿下,圣学会到底有没有受三长老影响,而开始对你有提防之心,你是知道的。先前他们的朱雀殿就只与你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如今朱雀殿易主,连无关紧要的情报都没了,甚至京城几个联络点换了地方都不曾知会我们,老奴怀疑会中如今已转了风向”
“这”庆王一时语塞。
萧百长又道,“当初,战神尚牙离开,有传言说他留了字条,说三年即归。如今三年之期已到,若是尚牙回归,他或会重新审视三长老的证词。
如果他也觉得殿下已经获得仙息,那么圣学会如今对我们的态度,就说得通了。”
庆王凝神许久,终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萧百长的说法。
萧百长便又道,“殿下,那小秦子虽对你有情有义,但圣学会那头怕也是待他不薄,届时他帮哪头老奴不敢妄下定论。
但,现在殿下离大业只差咫尺,不容有失。此番出征,即便不带那小秦子,你也胜券在握,又何必冒此一险”
庆王的隔壁,则是钟家父子,他们的谈话就简单多了。
“贤弟怎么还不来我倒要问问他,他救的到底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元儿莫急,待我先打听打听,被救之人中,有无适龄女子。”
“爹,我都打听过了,有就是那个苏若依,号称清正司第一美人”
“这当真那女子,似乎比仪儿年轻许多”
“年轻貌美”钟瑾元烦躁地说道,“不过咱也不可胡乱冤枉人家,爹你先不要与娘说”
“方才”钟载成老脸微微一动,说道,“方才你娘传音来,我顺便与她提了一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