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差点没一脚踹倒绑秦源过来的那名女校尉。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秦公公松绑”
以前是小秦子,现在是秦公公,不得不说指挥使大老婆这一站台,秦老艺术家的排面直线上升。
所谓出门靠朋友,在家靠老婆
林晓现在是完全看明白了,别看钟大人方才都未瞧小秦子一眼,但分明就是专程出来救他,且为他出气的。
她这般冷的性子,又身居高位,照道理不可能为一个小太监这么做,哪怕这太监立过大功。
能让她这般举动,只有一种可能。
无非是个“情”字
钟大人到底是个女子,二十年前便已到了做母亲的年纪,却迟迟未开封,比自己尚且不如,内心之中定然也有寂寞发冷之时。
而这小太监长得水灵,又会办事,所以真相很明显
大人已经认了他做义子
是什么让钟大人不顾身份地跑来救人是亲情、是母爱,是为子可舍身的人间大爱
收纳义子之事,在宫中比比皆是。钟大人今年三十有六却孑然一身,想必早已对男女之事不抱希望,故而收个义子,日后也好承个膝下之欢,合情又合理
大人,这些年也不易啊
这么一想,林晓对秦源也顿生了呵护之心,本想伸出去再摸一下他屁股的手也缩了回来。
改成了拍肩。
“小秦子,日后谁敢再欺负你,你便来找本统带,本统带定然为你做主”
私下里,林晓还是决定,叫秦源“小秦子”吧,如此显得亲昵,怎么说自己也算他小姨母。
看着林晓脸上纯正的姨母笑,秦源有些困惑,但她终究是对自己放尊重了不少,于是赶忙说道,“多谢林统带。”
秦源回到乾西宫的时候,钟瑾仪已经在寝殿了。
和往常一样,他默默地走过去,蹲下抱头。
“老规矩,别打脸。”
“”
“来啊,快点。”
钟瑾仪沉吟了下,说道,“不必了,本使对你已无心碍。”
秦源愣了下,这才施施然起身,却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是少了那百八十点的星光吗
不,似乎是少了点情趣。
“大人,那药浴,可还有效”
秦源的问题,让钟瑾仪又微微沉吟了下。
那药浴很是提神,又有芳香阵阵,泡着倒是舒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泡就想到他。
一日泡三次,便要想起他三次,尤其是那晚与他月下对饮之后,便越发不可收拾。
“还成,或是有些成效的。”
钟瑾仪淡淡地说了句,然后把思绪拉回了正事上。
问,“本使问你,此前你被清正司带走,所谓何事”
秦源知道她有这一问,因而早已想好答案。
一声长叹,瞬时唤出泪眼猩红,脸部肌肉跟随着下巴微微抖动着,他哽咽了。
就仿佛被人拐走百般虐待的孩子重见母亲,隐约又夹杂着被人玷污了清白的苦命女人重见丈夫时的羞愤之状。
“大人,清正司那些狗贼不是人
他们将属下抓了去,先是将属下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才有人来找属下,说要属下当他们的什么、什么影探若是属下不从,他们就、就哎”
钟瑾仪眉头微皱,又看了眼抱着自己大腿不放的小秦子。
轻轻地动了动腿,示意让他松手,毕竟这般成何体统
却不想小秦子悲意正浓,怎么也不肯松开。
“大人,属下有愧啊”
手感真好啊。
钟瑾仪无奈地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问,“那你答应了”
“属下、属下怕不答应,就再也见不到大人了,于是就就只好先委曲求全属下没骨气,对不起大人的栽培,请大人责罚”
秦源说到“伤心处”,泪眼婆娑,便抱得更紧了。
“属下回来以后,就一直想向大人禀明实情,可、可属下实在没脸见大人属下也想投井算了,可、可一想到有负大人重托,于是于是只能忍辱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