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还在瞪着顾瞻,不满的在看。
祁欢觉得好笑,却是生生忍了下来,主动开口打破沉默:“祖母,都这个时辰了,茶我们就不在您这喝了。谷妈妈去寻我,说您要同我说说话儿,还非得是今晚过来说,想来是有什么很要紧的话吧您说吧,孙女儿听着。”
装傻充愣打马虎眼,甚至说句话绕太阳系三周就是不入正题,这些言语技能祁欢其实都能掌握精髓。
只
跟余氏这种拎不清的泼妇,她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搞什么言语艺术,直接单刀直入。
顾瞻正襟危坐,乖乖巧巧的坐在祁欢侧后方的椅子上。
余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本来还有些为难,忌惮他的身份
但这小子进门就给她一个下马威,显然没给她面子,她反而也没了心理负担。
“咳”她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也坐直了腰板儿,拿出最强的气势来给祁欢下了道命令:“明日你就去跟你父亲说,叫他解了四丫头的禁足,把人放出来。一家子父女姐妹,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他生这么久的气。”
祁欢猜也知道她是为的这事。文網
因为这次祁长歌出嫁这样的场合,祁文景都没放祁云歌出来,加上她们这几个孙女儿,平时谁也不主动往这老太太跟前凑,现在祁云歌和余姨娘也来不了她跟前,老太太这段日子指定是难熬的紧。
祁欢面上表情淡淡的,闻言轻笑:“祖母既然知道四妹妹是我父亲下令关的,您想父亲放她出来,直接吩咐我父亲就是,何必要找孙女儿来说”
余氏又是当场被噎了个够呛。
她怎么没找祁文景软的硬的都使过了,这次祁文景却跟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的不肯妥协。
她这是实在无计可施了,才想到了曲线救国方案。
祁文景如今和祁正钰也闹翻了,还是为着杨氏和祁欢母女闹的,现在要说谁能说动他,就只能从杨氏母女这里找突破口。
可是老太太自己又心知肚明,她和杨氏之间势同水火,她要是找到杨氏那,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
就挑了祁欢这个软柿子来拿捏
她横眉怒目的板起脸:“我叫你去你就去,哪儿来得这么多废话”
因为顾瞻在,她也是极收敛,音调都没有拔得太高。
别说
这个不怒而威的款儿,摆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说着话,她还意有所指,又看了眼顾瞻。
然后,又深深地看向了祁欢:“都是自家姐妹,小打小闹的一点冲突,你还要记恨你妹妹不成四丫头被关了这些天,教训也吃了,如今二丫头嫁了人,大房就剩下你们两姐妹在家,你这个做姐姐的多关照她一些也是应该。斤斤计较的总闹别扭,没的是要叫外人看笑话。”
祁欢耐心听着她一番长篇大论,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老太太可算是做足了功课的。
居然
都晓得绵里藏针的来掣肘她了。
可惜了,她祁欢不吃这一套。
“祖母。”祁欢慢慢敛了笑容,“四妹妹因何被关,您应该知道啊她一个堂堂的侯门千金,在咱们自家门里就公然做出自荐枕席去爬男人床的丑事来,您管这叫一点小事我可是差点被她连累的嫁不出去,毁了后半辈子的,现在您跟我说不要斤斤计较,还叫我去给她求情,放她出来祖母是觉得我脑子坏了还是觉得我性子软和,特别的好说话也或者您就只是单纯的为老不尊,拿着长辈的身份压我,欺负我年少”
祁云歌那天做的事,余氏本是不知道的,可是她一再的去找祁文景闹,祁文景实在不胜其扰,也就将事情说了。
高门大户家的姑娘,最忌讳的就是做出不守妇道这等有辱门楣的丑事,尤其在祁文景这种读书人眼里,那就更是十恶不赦。
余氏这才熄了火,只能转头寻别的门路。
本来是想欺负祁欢年纪小,想浑水摸鱼软硬兼施的拿捏她的,结果顾瞻一起来了,她索性就当着顾瞻的面警告
一家子姐妹名声都是拴在一起的,她是料定了祁欢想要平国公府的这门婚事,就绝不敢在顾瞻面前自曝其短。
结果,她不仅曝了,还当面说得明明白白,指着她这张老脸,当面把她给骂了
余氏一口气没上来。
紧跟着再下一刻
就是顾瞻这头神兽都震她不住,老太太当即炸了。
她怒目圆瞪,气急败坏的指着祁欢开始骂:“你这个没教养的死丫头,跟你那个娘当真是一模一样,我是你祖母,你当着我的面你竟敢忤逆长辈,你是真当这个家里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吧”
祁欢没兴致跟她吵架。
同这种拎不清的人,吵了也是浪费力气。
所以,她冷冷的瞥了余氏一眼,抬脚便走:“祁云歌这事儿,谁都别想替她求情,就算我父亲心软想对她网开一面,我也不答应,所以祖母你还是省省吧。”
“你放肆”余氏抓起桌上茶盏就砸过来。
祁欢吃过她这方面的亏,早有准备,立刻就要侧身躲避。
然则她脚下刚要后撤,身后便有一股浅淡的松木香气侵袭而来,身体被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的同时
没有预期中茶盏落地的碎裂声,那个被砸出来的茶盏被顾瞻稳稳地抓在了掌中。
他的身形十分高大,骤然往屋子正中一站,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余氏始料未及的仰着头看向他,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寂静的落针可闻。
顾瞻此时的神色极冷。
祁欢也向后仰起头看他,看到他线条紧绷的下颚线。
虽是知道他在发怒,她却莫名觉得很安心。
炕上余氏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被压制的完全说不出来。
“请老夫人自重”顾瞻反手将那茶盏又重重放回桌上。
那茶是丫鬟端上来就直接放在了那里,余氏一口没喝。
方才她去抢茶盏的时候,晃出了些许,掷出来之后落在顾瞻手里却再就一点没丢。
只此刻,他将茶盏放回桌上,那碗底却开始无声的往外渗水,在余氏愣怔之余,泄露的茶汤已经开始沿着桌角往炕上滴。
稀稀拉拉的水声,激得余氏才微微打了个寒颤,重新回过神来。
顾瞻维护祁欢的立场明确,她索性破罐破摔,冷冷的道:“顾世子身份再是尊贵,可这里是长宁侯府,你要耍威风,回你们自家去。我老太婆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样仗势欺人欺上门的。”
明显就是虚张声势,祁欢都听得出来她那语气里的心虚和底气不足。
她知道顾瞻这人涵养好,和她吵架他都吵不起来,现在叫他去跟一个毫无素质的泼妇斗嘴,这绝对属于考题超纲
然则还不等她开腔顶回去,头顶却先传来顾瞻有条不紊却极是冷漠的声音:“那我也奉劝老夫人一句,即使在这长宁侯府院内尊卑有别,要摆架子拿乔,也轮不到你跳出来耍威风。”
余氏到底也是没想到他看上去一个翩翩贵公子,居然当真就拉下身价来与自己这一介妇人当面锣对面鼓的对骂上了,一个无所适从之下,就又狠狠愣住。
“听说上回府里冲突,祁老侯爷已经请了休书了”顾瞻语气微顿,随后语气冰冷之中就透出了几分明显的恶劣,一字一句道:“在这长宁侯府院内,只要还有老侯爷一日,就断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作威作福。”
所以,为了能当家做主,坐上食物链顶端的第一把交椅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祁欢再次猛的抬眸看向他。
可是身高缺陷,导致她依旧只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颚线。
许是考虑到余氏智商有限,她又听顾瞻淡淡的补了句:“除非你能长命百岁,熬过他去,不过老侯爷身子骨儿硬朗,我看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言罢,再不给余氏任何反应的机会,拥着祁欢就淡漠的转身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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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世子的魔法攻击,号召起来以魔法打败魔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