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282.礼部尚书,化风,大难,乞丐(2 / 2)

开局赘入深渊 蟒雀 6031 字 1天前

风虽融于人,但人还是人,并不是风。

东方裳一身冷汗。

雍棣穷追不舍,手中一剑化三十。

剑三十,三十剑,每一剑都是地火裹着熔金,摧枯拉朽,无坚不摧,无物不毁。

三十剑如鸟笼往东方裳罩落,封尽了他所有的退路和躲闪的可能。

东方裳眼中闪烁冷色,嘴里喃喃出一句:“这一招,我还没对人用过”

说罢,雍棣忽见东方裳骤地消失了,他原本所在之处产生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强风。

这风如吹过星辰之间的宇宙罡风,转瞬就掠过了地火熔金的鸟笼,来到了雍棣面前。

雍棣只觉全身被一个抡起的巨锤狠狠砸中,紧接着整个人往后倒射而出,一口红血在半空被高温蒸成游丝,又被狂风吹散无踪。

轰轰轰

天空里,那罡风四处乱飞乱撞,如风龙戏珠,将雍棣撞地在半空来回窜着。

终于,雍棣反应了过来,即便满身伤痕,即便五脏六腑都如移了位,却是重新握剑。

“剑牢”

地火熔金瞬间弯曲,化作一个圆形的铁笼将雍棣包裹其中。

可这却还是没用。

风,只要有缝就可钻入,又岂会受到铁笼的限制

轰轰轰

雍棣继续被攻击着。

终于

哧哧哧

大团大团红云般的地火从雍棣周身喷出,这风才稍稍停下,远处的东方裳略显疲惫,静静看着雍棣。

而雍棣脸上的面具在这激烈的对杀里,也发出“咔咔”声,继而粉碎落地,露出其后一张清冷的女子脸庞。

东方裳眼睛眯起,他已认出了这张脸,顿时间,他面色阴沉似暴风雨前的彤云堆积。

雍棣,六皇女,去年被送去大兴古城服侍唐老爷子。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东方裳发出愤怒的声音。

但这个“你”却不是指雍棣,而是指那位赐予了她力量的人。

可旋即,东方裳又大笑起来,“那我可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哪有这么多对手,要不是你我又怎么能够于极限中突破,再进步”

雍棣啐出口血,问:“刚刚,你变成了风”

东方裳笑道:“你终究是少了历练,所以还未能够开发这力量。”

雍棣问:“这是什么力量”

东方裳道:“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说罢,他全身骤然绷紧,好似承受着某种力量的冲击,紧接着,他消失了,一卷狂暴的罡风撞击而来,

雍棣拔剑,挥剑,剑心唯诚,雍棣至诚。

可惜这已不是剑的时代。

“杀”

清音娇咤,火风相击。

天崩地裂,震撼皇城

次日,早

皇城

东方裳全身是血,踏入深宫,走到唐守面前,冷冷问:“你知道剑魔是谁吗”

“不管是谁我唐家从未背叛你”

“是雍棣

是送给你父亲的那个皇朝六公主

她成了剑魔

她要对付我”

一连四声,彰显着此时东方裳心底的愤怒。

唐守默然,“我唐家对此并不知情,而这些年来,你我兄弟”

他还未说完,却已被东方裳冷冽的声音打断,“你以为我真的把你们当兄弟错了你们弱小,于我看来,不过是蝼蚁

我之所以看重你们,完全是因为你们背后的那一位

那一位既然背叛了我,那你们又有何意义”

唐守垂眸道:“不管如何,这国家终究需要治理,而你再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唐家未曾背叛你。”

东方裳忽地癫狂地笑了起来,抬手轻轻伸向唐守,唐守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终于,那只手抓在了唐守的头颅上,五指轻轻扣下,却未曾扣死。

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其实你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肯写信将你唐家所有人邀来宫里我指定的地方”

“好。”

唐守直接道,“我怕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初冬之前

一个信息早已震动天下。

月圆之夜,剑魔与尚王的绝世之战以剑魔战死而告终,可不知为何,尚王却未曾公布剑魔的身份。

而初冬的时候

一封信飘然着来到了北地。

信是唐守写的,他言辞恳切,在信中表达了对父亲以及亲眷的思念之情,又说皇都局势稳定,希望父亲能够来皇都,毕竟是故土。

而为了能够让父亲到来,于公,唐守说父亲贤名远扬、桃李天下,这安国公的身份能够帮助稳定新朝局势;私下里,唐守还说自己即将成亲

唐颜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欢天喜地,想着回到皇都。

大兴古城再如何,终究是苦寒之地,岂能久居

可白山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却仿着老人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道:“守儿去了。”

唐颜不敢置信。

随后,白山在信上以某种密码般的规律,每行挑了个字,拼成一句话:见此信时我已不在,东方裳欲挟我唐家以迫前辈现身,勿来皇都

唐颜目瞪口呆,却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个事实,“三哥三哥怎么会,他为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不信,我不相信”

小棉袄精神受到了刺激,因为她聪明,所以她知道这封信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是比唐家被流放更凄惨的后果。

另一边,唐恨则是收到了东方裳的传信,信里说“唐王登基所需的排场已经准备好了,望唐恨领兵入皇都”。

只可惜唐溪进入林州府后,第一个去处未曾选择大兴古城,而是选择了唐恨所在的林州府。

所以,当唐恨收到东方裳传信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北地雪暴,如一卷又一卷的狂龙,在山壑与荒野间呼啸。

唐颜小棉袄心有惊惧,反涉身体,故而染了风寒,生了大病,便是之前的卿卿我我的公子也不见了。

她打着喷嚏,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棉被里,哪怕屋里的火炉再暖,却也暖不了她的身子。

白发痴呆的小跟屁虫傻乎乎地站在门前,数着天上的雪花,喃喃着:“一片两片,一片两片三片,一片,一片两片”

她是怎么数也数不过三片。

白山继续来到了深山。

他略显无奈,因为他无法预知剑魔的落败和东方裳的疯狂,甚至并不知道外面的局势,所以也无法去改变什么。

不过,唐守固然身死,却是死于时势,死于人心,而非死于北地苦寒的流放之所,这已算是一种精彩吧。

另一边,东方裳能够以“风”斩杀雍棣的“火”,这说明他已经找到了一些不错的力量,就如他往外撒了一粒种子,如今这种子已是发了芽。

所以,白山还希望它结出果实。

不论这果实是东方裳结出的,还是旁人,对他来说都是收获。

所以,他化作了一个青衣人的模样,来到了一个大兴古城边的强壮乞丐身边,丢了两文钱。

钱撞击着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乞丐抬头,那双眼里有锐利的刺和光,即便风雪再冷再大也熄灭不了这光。

显然,乞丐是练家子。

白山知道他,这乞丐是北地一个大门派的太上掌教关门弟子,是个天才,可是东方裳在四处征伐时不仅毁了那门派,还将门派所有绝学全部掠走。

这乞丐侥幸逃得一命,便背负着血海深仇。

而他似是有种一种野兽般的敏锐,竟然来到了这大兴古城,想要寻找某个机缘。

因为他坚信“东方裳的机缘就是在此处获得”。

他要找到这个机缘,然后杀了东方裳。

此时

乞丐看着那两枚铜钱,又看着风雪里缥缈神秘的青衣人。

他忽地心有明悟,快速起身,然后深深跪倒在雪地里,不顾一切地叩首。

白山抚须道:“孺子可教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