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冷笑一声。
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不过他也清楚,卫肆之所以招的这么痛快,恐就是知道这些牵涉之人都已经死了,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
嬴政漠然道:
“朕不管他们是死还是活。”
“他们既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糊弄朕,糊弄天下民众,那也不要怪朕不留情面了。”
“凡牵涉到当年案子的官员。”
“一律夷三族”
“他们的亲族逍遥法外二十余年了,也该受到律法的惩治了。”
“卫肆过往跟什么人接触过眼下朝中又有那些人跟卫肆以往有过交集,亦或者曾受过卫肆恩惠。”
“你都给朕说出来”
“朕也想看看,满朝诸卿,有多少身怀二心”
嬴政的语气很平静。
但落到弋的耳中,只感觉心神一颤,连忙道:“臣整理了卫肆行刑前的爰书资料,朝中确有几人受过卫肆的恩惠,也有不下五六人跟卫肆有过交集。”
“受过恩惠的有盐官李瞍,侍中陈声,太仓令跟卫肆有交集的,有中车府令赵高,有永巷令章程,有少庶子”
听着这一个个人名,嬴政目光一寒。
这些人都是在朝官员。
随即。
嬴政注意到了其中一人。
牵涉其中的官员,大多是在九卿任职,很少单独向他禀告政事。
唯有一人。
赵高
嬴政问道:“说说赵高。”
弋道:
“回陛下。”
“臣调查过卫肆的卷宗,卫肆当年为永巷令时,曾将隐宫中的赵高几人提拔了出来。”
闻言。
嬴政似乎想起了什么。
额首到:
“的确有这件事。”
“我记得是卫肆将赵高引荐到我跟前的,言赵高颇有才具,写的一手好字,而且精通律法,称这样的人,待在隐宫无疑是一种浪费,故朕将赵高从隐宫中提拔了出来。”
“而赵高的确很有才具。”
说到这。
嬴政目光突然一冷,朝殿外道:“来人,将宗正宣来。”
很快。
嬴腾便出现在了殿内。
嬴政高坐其上,冷冷的看着嬴腾,问道:“宗正,十一年前那起案子,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嬴腾脸色微凝。
连忙道:
“臣的确有所耳闻。”
嬴政继续道:“朕若是没记错,当年出事后,朕让你暗中调查过宫中宦官和侍女。”
嬴腾道:“确有其事。”
嬴政点点头,又道:“朕现在问你,出事那一天,赵高他人在哪里”
嬴腾回想了一下,沉声道:“赵高当时说在雍宫,而且此事胡亥公子是有为其作证,因而臣也没有再调查,陛下莫非是怀疑赵高当时在说谎”
嬴政漠然道:“除了胡亥,还有谁能证明,赵高在雍宫”
嬴腾摇了摇头道:“并无其他人证。”
说完。
嬴腾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作揖道:“臣这就下去严查。”
嬴政拂袖道:
“不用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有的东西是查不出来的,不过既然有胡亥为其作证,朕姑且就信他一回。”
嬴政看向弋,继续道:“将你查到的人仔细调查一番,朕不管他们藏得有多深,也不管他们藏得多严实,朕只想知道,他们跟卫肆究竟有没有暗中媾和。”
弋连忙道: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嬴政道:“卫肆可还有未说的”
弋迟疑了一下,沉声道:“卫肆此人城府颇深,对一些容易查到的事,几乎事无细巨都说了,但他对秦落衡说了什么,还有他给秦落衡那份竹简上写了什么,直到现在,都丝毫没松口。”
“臣失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