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原本以为太宰这个家伙得一去偷懒就不回来了, 压着怒气把文件整理好放置回柜子,柜门一关,黑着脸准备出门把某人提遛回来
某个人抱着一叠书如游魂一般飘进来。
栽进沙发里不抬头了。
国木田见过无数次太宰治生无可恋的模样, 但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这种表情。丧气沉沉。眼神虚无。
被吓了一跳, 耿直的数学老师终于是好心的开口“太宰, 遇见什么了”
太宰治幽幽看他, “如果一本书只有上册,且你不能得到下册”
国木田“”
他没好气,“就为了这个老实等下册发行呗”
江户川乱步抱着零食路过, “哎呀, 太宰大概很难等到了。”
国木田“乱步先生”
太宰治更加丧气, 窝在沙发上就像一只蘑菇。
他的挚友, 织田作竟然也学会了只写了上半册这种可恶的行径
而且还相隔了两个时间线,他或许彻底没可能等到了下册了
不。太宰治他才不是个老实人
织田作之助,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咕咕。
他只是对自己的文字负责。所有咕咕都这么擅长狡辩。
催了大半年, 出版社的编辑简直要哭了, 总算把织田老师约了出来见面, 拿到了稿子, “那么,织田老师, 您的下一部呢”
织田作穿着风衣,手上提着菜篮子, “我会尽力的。”
编辑哽咽, “那是还要等大半年吗”
织田作沉默一会儿,他委婉的回答“大约一年内, 贵社都不必考虑宣传的事。”
编辑“”
织田作送完稿子想着要快点回家准备晚饭, 在东京上学的几个孩子今天都要回来, 他略略加快了脚步到了停车场,他在去年买了一辆宽敞的suv。
suv驶向家的方向,忽然眼前一黑。
再一睁眼。
织田作“欸”
面前是港口afia五座漆黑的大楼。
车子是怎么瞬移到这的不对这里是横滨不假,但不是他那个横滨。
所以,他也穿越了
随后,他的车子很快被港口afia的人团团围住,枪口也对准了车门。
一名黑衣人上前敲了敲车窗。
织田作发现他认识这个人,是他以前在港口afia的同事,看来他升职了。
织田作把车窗降下去,
“”黑衣人猛地往后一退,吓得墨镜都从鼻梁垮下去,“织、织田”
织田作冷静地点头。
“你t不是死了吗”
织田作恍然,原来那个穿越来的稍矮一点的中也看见他时惊讶的表情是这么来的。
随后,很快,他被首领传令带上了顶楼的首领办公室。
法式风格的办公室,森首领坐在宽大的办公椅后,地毯上金发的小萝莉在画画,随织田作身后进来的一行人荷枪实弹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边。
唔,这个森首领看上去似乎要苍老一点儿。
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欢迎你,织田作之助。”森鸥外双手支起。
织田作,“森先生。”
森鸥外“织田君远道而来,不如在港口afia小住一段时间毕竟这里也算是你的老东家。”
森鸥外自从从中也那得到异时空消息后,还可惜中也不曾在那边多待一些时间,未曾想今天就有了个织田作之助恰恰好落在了港口afia门口。
不抓住这个机会,那他就不是森鸥外了。
不过,得瞒着太宰才行啊。那孩子森鸥外眼眸沉沉。
当年他疑心太宰治,不仅是因为登上首领位置的那桩旧事,也不仅仅是不安于太宰治愈发显著的能力更因为太宰那始终混沌无着落的心,让他无法信任的将港口afia放权于他。太宰严重的自毁倾向会否将拖着整个横滨一起堕落呢
所以,还不如让他离开前再发挥一把作用。此乃利益至上的算计。
然而,iic事件中太宰的反应超出了他想象的。若他早知,他或许不会布局的那么冷酷只可惜,一切已成定局。
森鸥外勾出一个笑容。
“嘛,织田君,听闻那边在运营旅游型城市,我对此十分感兴趣”
织田作点头,“是的,我记得报纸上说,您还准备在港口afia开设蹦极项目,吸引了许多游客呢。”
森鸥外“”
森鸥外微笑“请问是太宰君的提议吗”
织田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当时还好奇您为什么要登报说这件事您还说要让中原君出道呢。”
森鸥外“”
森鸥外心想,另一个时空的他也不容易。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打了进来,森鸥外轻挑眉,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太宰治漫不经心的声音,“哎呀,森先生为什么总是这么唯利是图呢。”
森鸥外笑了笑,“啊,太宰君。”
太宰治可生气了,他好不容易把织田作从另一个时空搞过来,居然一时不察又被森鸥外截走了
他凉凉一笑,“我现在就在楼下呢。”
森鸥外比了个手势,手下立即会意的退下。
太宰治仿佛是安了监控一般的慢条斯理道“我只是来接织田作,我想您不会乐意看见某些不重要消息登报吧”
又是登报
森鸥外的眼眸似有有一道红光掠过,他若有所思的看织田作。
织田作穿着常年不变的风衣,胡子没有剃得很干净,看上去十分淡然,似乎正在出神。
织田作相信太宰治,不管是哪一个时空,他的友人都极为聪明,所以他只要等一等就好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
森鸥外含着笑的声音“太宰君说笑了,我只是和织田君叙叙旧罢了既然你们有别的安排,那么下次再叙也无妨。”他顿了顿,似乎有一份郑重的说道,“港口afia干部的位置始终为太宰君留着呢。”
太宰治选择呸了一声。
电话挂断。
织田作抬眸看森鸥外,“那么,我告辞了,森先生。”
森鸥外忽然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会是太宰治的朋友了,他噙着笑,“当然,织田君。”
织田作之助走出港口afia的大楼,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时空的友人。
太宰治终于见到了织田作。
织田作自然地打招呼“太宰,吃过饭了吗”他刚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中午。
太宰心情正在震荡,愣住,随即又笑,“还没呢,我一得到织田作消息就立刻找过来了,完全没顾上吃饭。”
织田作就说,“那正好。”
他领着太宰找到他的suv,森鸥外既然都将本人放了,也没必要扣着东西不放虽则短短时间内,他已令人仔细探查过这辆suv。然而,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一篮菜。
许多糖,毛茸茸的靠垫。
后备箱装满了野餐野营的用具。
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带孩子的男人所有的家庭用车。甚至连afia出身应警惕装备的枪械箱都没有
太宰治看见这辆suv也稍微一愣,这辆车一看就很贵倒是其次,车身上被不同笔迹画着五颜六色的图案,让这辆车就像开往春天的幼儿园专用车。
他短短几眼就分析出这些图案是出自几个人之手,“织田作又收养了孩子吗”
“嗯,十七个。”
太宰治想这就是织田作的作风啊。他的眼神定在车头位置,他当然认得出自己的笔迹。
他画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啧,画的好丑。
不过重点是那只螃蟹明显是故意挨着旁边的一朵雪花的。
那朵六角雪花是谁画的
太宰治心里隐约有个答案,跟着上车,在副驾驶座上发现了许多其他生活痕迹。
小女孩的发绳发夹,男孩子的机甲玩具,还塞了一叠超市的购物清单。
一只粉色的钢笔,笔身上刻着yuki。
织田作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眼神,“太宰,你现在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