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光亮堂堂的,乔西宁的视线却是被遮了个半。
甘醇的酒味被甘苦的烟草味取代,满世界都是林述的气息。
说是吻,更像是一朝解开了封禁的猛兽,理智全数崩塌,不知温柔,只懂疯狂啃咬。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插进顺滑的卷发,重重地啃噬,激烈得像是在撕扯她的唇,咬断舌头。
两只细白的手腕被扣住,高高地举在头顶,腰窝被摁住,呼吸与唇齿交缠,密不可分。
乔西宁痛得轻轻皱起了眉,腰窝痛,嘴唇也痛,可她根本没有力气推开林述,双脚发软,大脑缺氧,只能无力地攀着他。
冰凉的唇瓣逐渐变得炙热,像是初初燃烧的火苗,零星的火光不断蔓延,攻城略地,强势掠夺,大有将她整个人都要燃烧的趋势。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喘着气。
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
许樱站在不远处,讶异地看着背对着她站着的人。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林述的身影,将人扣在怀里。
女生的脸埋在他胸膛,脸蛋被严密地挡住,只能看到垂在身侧的手,和裸露在外的一双细腿。
这还是她和林述拍戏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人有着这么强的占有欲。
连让别人看一眼都不能。
没再往那边多看,许樱径直地走了过去。
中途被打断,林述清隽的脸上有几分阴郁,平日里淡漠的眼眸也布满阴霾,被他压制住,哑着嗓,“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乔西宁抽了抽鼻子,脑子虽然有些转不过来,可也能察觉到林述这个人带来的危险,冷不丁推开他,扶着墙,“我自己回去。”
“乔西宁。”他从后面扣住她手腕,死死的,力道有些大。
乔西宁突然有些心酸。
她不知道林述刚刚怎么会突然发疯,但总归还是和她有关。
她知道的,他以前就有病。
是她自己,自以为可以治愈他,却又忍受不了他的病态,抽身离开。
她以旁观者的心态若即若离,看着林述为她失控发疯。
越陷越深,也越来越严重。
她好像,根本没资格责怪林述刚刚类似发泄的行为。
如同得知林述在自己手机上动过手脚的那天,她也曾失控地把瓷杯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恨她,巴不得她死。
好像也无可厚非。
乔西宁捧着林述给的矿泉水,坐在座位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整个人脑袋还很混沌。
“林述。”
从刚刚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乔西宁的脑袋疼得不像话,眼睛也疼,整个人被酒精和疼痛控制,只知道抓着他的手,“我眼睛好疼啊。”
她刚刚忍着没哭,但眼眶还是聚了一泡眼泪,被使劲给憋了回去 ,眼睛涩涩的干痛。
不过她心里委屈,又当着林述的面,这疼痛跟着被放大。
林述把车开到了路旁,熄了火,捧着她脸蛋看她发红的眼睛,湿漉漉的。
知道她戴了美瞳,林述也不敢去揉她的眼睛,只能倾着身体,低头凑近。
炙热的呼吸,像是羽毛一样扫在脸颊上,痒痒的。
那双刚刚还通红的眼睛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甚至比之前还要温柔,专注地看着她。
乔西宁有些心酸,忍不住又低声啜泣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地很想哭,有点矫情。
“林述,”没有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乔西宁有些脆弱,拽着他的衣角,额头蹭他下巴,“你给我吹一吹好不好,吹一吹就不疼了。”
她总是这样,心情好了,或者见他心情不好,撒娇与哄他信手拈来。
哪怕他知道,也依旧无可奈何。
乔西宁睁着眼睛,感受林述冰凉的手指触摸上自己的眼皮,然后靠近。
像是在干涸燥热的沙漠里,突然吹来的一股凉风。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断滑动的喉结,抿直的唇线,还有,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眼神和动作。
高冷的人但凡有一点温柔就特别动人,更别说,那温柔还独独对她。
“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