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2)

深情眼 耳东兔子 2640 字 7天前

叶髅挥兴祷,直接把电话挂掉。

李靳屿又拨回去,不等他说话,她接起来劈头盖脸就朝他泼了一盆火“别人说记错车牌了有可能,你有可能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喜欢到可以忽略我妈的死是了吗你平时怎么闹,我都不跟你计较,但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如果你抱着侥幸心理在赌,那我可以告诉你,你不用试探了,你没我妈重要。”

李靳屿好像不会说话了,在电话那边蓦然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叶髦道他还在外边,话筒里不断传来汽车鸣笛声,偶尔夹杂两声熟悉的叫卖声,唯独没有他的声音,连呼吸都若有似无。

“还是没有什么要对我说是吗”叶魑省

良久,他终于低声开口“我明天还能去找你吗”

叶骺了扩音将电话放在洗手台上,两手撑着,低头静默地看着屏幕,最终咬牙说“如果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就不用来了。”

他好像聋了,再也不愿说话。叶骰骋伤把电话扔掉自己走了。

李靳屿人坐在江边的石阶上。

一条腿松直,懒懒地搭着,一条腿踩在台阶上曲着膝盖。他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指间夹着烟,一声不吭地坐在台阶上抽烟。电话就不痛不痒地搁在旁边,没挂,开着扩音。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晚风徐徐吹着,湖面荡着若有似无的涟漪,粼粼波光折在他深沉压抑的眼里。

他眼神不聚焦,散漫地盯着远处,微微眯着,连喷出的烟雾,都比平时淡。他抽烟大多是疏解,一般吸进去就吐出来,连喉咙都不过。可今天,那烟丝在嘴里含老半天,慢慢随着他滚动的喉结一点一点往下吞,吞进肺腔里,狠狠扫了一圈,才懒懒吐出一些薄雾来。有时候甚至干脆不吐。

旁边扫地的大爷瞧这年轻英俊的男人抽烟抽得如此凶,仔细一瞅,嘿红双喜,还不是什么好烟。心疼得直摇头。

叶骺床患,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狠了狠心下最后通牒“我不可能让你瞒着我妈的事,跟你在一起。你至少给我一个解释,不然咱俩就离婚。”

马路宽阔,行人匆匆,路灯昏黄像萤火。

李靳屿站起往回走,最后却停在巷子口。他站在那棵老樟树下,看车来车往,人间万象。

咸鱼干大爷雷打不动在巷子口练鱼,路口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太太,路过的小孩都眼馋,拽着妈妈的手不肯走。妈妈说这玩意垃圾不能吃。弄得老太太窘蹙地把摊位往旁边挪了挪。

他想如果是他跟叶鞯暮19樱叶饕欢会买下来,温柔地告诉他,就吃一个好不好。

还会有孩子吗

李靳屿眼睛红红地看着,那双清澈得如同黑玻璃珠子的眼里,映着灼灼的灯火。

他仰头看月亮,月亮不说话,高高在上地挂在天边,无论你悲伤、高兴、难过还是快乐,天一亮,它便沉下去,明天又照常升起。

他又转头看路灯,扑棱蛾子在扑那灯火。一簇簇,一团团。孜孜不倦地绕着那光火飞,明知没有结局。

李靳屿微微一仰头,眼泪落下来。

他自己浑然不觉,直到路边那小孩多瞧了他两眼。

原来真正的难过,是眼泪掉下来自己都不知道。虽然他赌的时候早有心理准备,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她心里这么不堪一击。他不敢跟阿姨比。他哪敢。

第二天,叶魇只上收到一条飞机票退票通知。因为当时买票留的是她的电话。

国航小秘书温馨提醒李靳屿先生,您申请的退票订单538273228xxx已完成退票手续

那之后一个月,两人一个电话都没打。微信聊天也在那天戛然而止,对话仿佛就成了结局,没人再更新。

叶饔惺焙蚧岣老太太打个电话,问李靳屿在做什么,老太太悄悄告诉她,李靳屿在看书。叶餍睦锬强判着的大石头好像就下去了一些。至少,他没有放弃看书。

“你俩怎么了”老太太怕李靳屿听见,捂着话筒,声音像是从掖着的被子里发出来的。

“他这几天还好吗”

“挺好的,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就是不太爱说话。”

“那就好,您帮我好好照顾他,有什么情况跟我说行吗”

“跟你说什么呀,你在北京又管不着。你好好忙你的,他一个男孩子,有什么事扛不过去。别担心。”

结果不出两天,老太太便主动给叶鞔蛄烁龅缁埃骸袄罱屿好像病得挺严重的,最近一直咳个不停。”

叶靼迅涨┩晡募,交到助理手上,举着电话低声问“上医院了吗”

“没有,他不肯去。”

叶魍后靠,仰在老板椅里,默默转了个圈,又坐回去,搭回桌沿“您把电话给他。”

只听老太太隔着房门冲里头嚷嚷道,“李靳屿,你老婆电话。”

几秒后,听见一声开门声,然后熟悉的拖鞋声从听筒那边传来。

耳边先是响过几声剧烈的咳嗽声。

时隔一个月,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叶骶醯糜械隳吧,他好像变了很多,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整个人好像沉稳了很多,但他还是连喂都懒得说,只低低的嗯了声,表示在听。

“奶奶说你咳嗽”

“嗯。”他低低地应。

两人都犟着,这电话仿佛就是一根无形的绳,彼此各占据一端,扯着,拉着,来回挣扎着,又静默僵持着,无非就是想将对方从电话那头拽回来,谁也不愿先松手。最终还是叶靼芟抡罄矗生硬地说“去医院拍个片。”

老太太在看电视,正播到少儿不宜的画面,男女主角亲吻的角度拍得也挺热火的,都能看见舌头。老太太尴尬地把头别过去,李靳屿人仰在沙发上,一把捞过遥控器索性给关了,对电话那头说“不用,我没事。”

叶鞑蝗葜绵梗骸拔伊系我二姑了。”

李靳屿拧了下眉,声音不耐“我说了不用。”

叶髁名带姓地叫他“李靳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