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不接他关于冷宫的话,垂眸问道“王爷何日返回驻地?又要如何救我父亲?”
李博瀚不喜欢她这种掌控全局冷冷淡淡的模样, 歪在车厢上说“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这是真把自己当秦王妃啦?那你今晚是不是要入我的房?”
楚湘一眼就看出他对男女之事的青涩, 定然还没沾过女人。她喝了口茶, 拉过李博瀚就堵住了他的嘴!
“咳咳咳咳咳……”李博瀚猛地被灌茶水, 呛咳得比之前楚湘被渡酒还厉害,推开楚湘恼道,“你、咳咳,楚氏……”
“来而不往非礼也,王爷感觉如何?”楚湘拿出帕子轻轻在他嘴边移动,轻笑着说, “皇帝金口玉言, 此时我已是你的王妃。所谓一刻值千金, 我倒是敢进你的房,可我怕你招惹不起,白白送了自己的童子身。”
“咳咳咳……”李博瀚咳得更激烈了, “你到底是女人吗?怎地如此豪放?亏我那侄儿还说你是块木桩,他怕是从未见过你这样一面。”
楚湘撑着下巴笑道“他没见过的多了, 那样一个无趣暴戾之人,我为何要理会他?倒是王爷你,看着也不像那么深沉之人。是否扮纨绔皇叔扮久了, 连性子也纨绔了些?居然调戏女人。”
李博瀚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着她说“你如今乃本王的王妃,调戏又何妨?还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本王后院女人多得是,可不是什么童子身。”
“是吗?”
就在李博瀚以为楚湘要语出惊人的时候,楚湘却移开了视线,回到正题,“我猜王爷让皇帝安心之后随时都可以离京了。在京城救我父亲难如登天,我父亲判了流放,等到他被押送出京,再想救人就容易多了,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偷梁换柱。”
李博瀚点头道“本王确实有此打算。”
楚湘给他斟满一杯茶,“王爷若能护我全家周全,我自会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来回报王爷。望王爷说到做到,尽快将家父救出。”
李博瀚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语气中略带好奇,“本王怎么觉着,你一出了宫就变得不一样了?你有什么东西能回报本王?你家不是只有你父亲能辅佐本王吗?莫非还藏着别的什么?”
楚湘挪开他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轻声说“王爷,我说了,别调^戏我。只有重重守卫的皇宫才是我的牢笼,出了宫自然不必再拘束。我楚家最重要的永远不是身外之物,而是人。王爷若真心想招揽能臣,还要再用心些才行。要知道臣子有能力也未必会全力以赴,要主公值得才行。”
李博瀚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里,笑出声来,“有意思,看来楚家神秘得很,本王还真不了解。王妃,今日你我大婚,本王的院子里可是有皇帝的眼线,你说可如何是好?”
楚湘淡定道“王爷若只有一床被子,本王妃也不介意与王爷共枕眠。毕竟之前,我们已经盖过同一床被子了。”
李博瀚泄气地放开她,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他拿楚湘是没辙了,这女人邪门得很,也不知有什么底牌,天不怕地不怕的,连调^戏都不在乎,真不知道是怎么被打入冷宫的。
他突然想到楚湘说不定是自己故意进去的,因为看昏君不顺眼,所以带着全家离京?虽然他感觉不太可能,但如今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说不定楚家有什么计划,遇到他才临时更改的。
楚湘对于李博瀚来说,是个非常神秘且奇特的女人,不知为何拥有强大的自信,好似真有什么他会珍视的能力一样。他对待楚湘的态度也慎重了些。之前只觉得她是一个救过他且能拉拢楚丞相的人,跟皇帝讨要正好凸显他的荒唐,投了皇帝的胃口,否则他也不会如此作为。
如今对楚湘重视了一些,他便决定多观察楚湘,再派人仔细查一查楚家的情况,看之前是否遗漏了什么。
楚湘没管他想什么,把车帘掀开了一条缝看外面的街道路人,打量着这个世界。离开皇宫,她要自由太多了,若真想跑自有许多种办法,当然用不着那么拘谨。
不过这个王爷很好用,她王妃的身份也很好用。有好日子过,谁去逃亡?如此也能更方便的救出原主的家人,到时候见了丞相再做打算也不迟。
两人回到李博瀚在京城的府邸,他拉过楚湘笑道“做戏做全套,走吧,王妃。”
他说完就抱起楚湘下车,大步朝内院卧房走去。紫玉心急地要追上去,李博瀚的贴身太监福泰忙拦住说“哎呦紫玉姑娘,王爷、王妃今儿个大好的日子,咱可不能打扰。我叫人带你去安顿下来,晚些时候里头叫水了你再进去伺候。”
“不是,这……”紫玉瞪大了眼,主子难道还真当王妃吗?
福泰笑眯眯地凑近她悄声说“皇上的话,谁敢不从?别给你主子惹麻烦。”
紫玉一听这话就老实了,她不聪明,唯有忠心而已。主子一直没叫她,想来是不需要她做什么,她听这福泰公公的倒也无妨。
福泰把紫玉安顿好了,叫人去烧热水,准备夜宵,把每件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李博瀚抱着楚湘进房,一脚带上了房门,把楚湘抛到软榻上。
“以后你就睡榻上,莫要吵到本王。”
楚湘下了地四下环视一圈,说道“王爷跟我说说这府里的形势吧,哪些人可信,哪些人要防。我总得知道清楚了才好帮你掩饰。”
李博瀚讶异道“你待在屋里就行了,掩饰什么?”
楚湘坐到桌边,拿起块点心吃了两口,笑说“王爷还真想在房里摆个木头桩子?我身体已经大好了,若有太医来看,我总不好装病,定是要露面才好。兴许我能帮王爷应付这些烦人的琐事,便于王爷去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