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
怒斩魔门妖女
这里还是西泽国, 沈阑不会突然开始行侠仗义吧到时候躲在大祭司背后行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 指尖血被沈阑取了一滴。
“竟是我的血脉。”沈阑语气一如既往平淡, 但看宜欢的眼神却有些困惑。
他一直没有娶妻, 也记不住女修的长相和名字, 为什么有一个孩子
一时间, 全场再度陷入死寂。
此时留下来的大多是西泽国核心高层,还有一些隐匿在其中的天机阁风媒, 所谓风媒, 即传递消息、记录情报的人。近来西泽国的重大情报太多了,比如上次灵月不能主祭的原因、今天发生的大事每一件都足以引爆修真界。
要不是天机阁的阁主现在成了灵月的契约灵兽,不然灵月的名声早就爆炸了。就冲她做的那些事, 随便拿出一件就足够红遍整个明岚了。虽然说用女修的桃色消息作筏子, 到底有些下作但是灵月还做了其他的事啊, 比如构陷桑灵风。
以前也许只是一件小事, 但如果桑灵风真的是沈宫主的血脉, 那就变成两方势力间的大事了。
灵月十分不可置信。
为什么桑灵风是沈宫主的女儿
桑灵风本该病逝, 为什么没有死
她凭什么活着
宜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沈阑的血脉这未免过分可笑了一些。两辈子都是魔门妖女,结果是正道魁首的女儿
她与沈阑对视一眼, 双方都从视线中读出许多茫然。
你咋回事儿啊
当事人尚且不知道,围观群众便更加迷茫。
这事该怎么解决
司青颜找了个角落, 坐在椅子上, 炼化吸收叶桑传的植物精元,叶桑坐在他边上,两人开始传音闲聊。
“人修真是复杂啊。”叶桑感觉自己看不透那些人。
“是有一点。”司青颜很快突破到金丹中期, 持续突破,一直到金丹后期才停下来。
“你化形了应该是金丹期啊,为什么看起来是练气期”叶桑十分不解。
“藏拙。”司青颜一边想着怎么弄点更高深的修炼功法学一学,一边时刻注意事态发展。
“哇青”丝妹妹你好机智啊
叶桑内心骄傲自豪,恨不得把最喜欢的青丝妹妹捧起来,说一千句炫耀的话,让九尾狐大惊失色,后悔莫及。
“嗯”司青颜疑惑。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颜道友,你冰雪聪明。”
叶桑连忙将自己的失言掩饰过去。
“哦。”司青颜继续看戏。
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西泽国的人也开始犯难。
灵珠既不是叶扶风偷的,也不是宜欢偷的,他们俩被当成了替死鬼。只不过现下两人谁都不好欺负,只能对灵月下手但九尾狐又说灵月是女神桑离转世,总不能直接对自家女神下狠手吧
“这位道友,可是天机阁白九”
沈阑一来,西泽国的女皇桑绮也匆匆赶来了。
她看起来三十上下,金丹期修为,眼神沉稳淡泊,看起来非常威严。这位女皇上任已有两百多年,在西泽,女权为尊,按辈分算,灵月、宜欢应称她为祖母。
女皇问的是灵月边上的九尾狐。
“正是。”九尾狐微抬下巴,矜贵而傲气。
“白道友所说的女神转世一说,究竟是为何”桑绮问道。
“我曾算到女神转世于十九年前月夜诞下,重为西泽皇族,几番搜寻,寻到了灵月。她天生聪慧,资质出众,连容貌也肖似女神我已等了她万年,绝对不可能认错。”
九尾狐眼神灼灼,灵月却低下了头。
原来竟因为这个
那其他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在她身边吗
“爱慕女神者,自然会在命运指引下,重新回到女神身侧。”九尾狐说话时神神叨叨的,看着萧焱与宜乐,还有叶扶风、叶桑。
这加起来正好五个,都是女皇的皇夫。
然而叶扶风漠然视之。
叶桑正闭目养神,完全没把灵月放在眼里。
萧焱虽然觉得灵月还不错,但没想做她的男宠。
宜乐缠在灵月身边,有其他的原因。
“这仍不能作为实证,但此事我并不会重罚于她,她的确不知详情。”桑绮看着灵月,有些失望。
能在一个十分艰难的环境下,将当年的西泽建成区数一数二的大国女神性情和灵月天差地别。女神的皇夫皆以她为尊,她绝对不会像灵月这样夹在几人中唯唯诺诺、哭哭啼啼。
“灵珠之事是我所策划的,罪责我一并担着。”一位年龄稍大的女官跪倒在桑绮下首。
这人隶属于灵月母亲的派系,这种情况下,一咬牙,毅然站出来扛鼎。要是灵月的母亲倒台了,她的追随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听见灵月殿下忧心血咒之事,便使计把灵珠偷出,栽赃给桑灵风。”她深深跪伏着,想到家人,咬紧牙关如果此事成,孩子们的修炼资源应该不用操心了。
“灵月,先前寻找灵珠,你为何不把灵珠拿出来”桑绮语气陡然严厉起来,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我一时鬼迷心窍,又害怕被惩罚,不敢拿出来。”灵月满脸愧疚。
“念你年幼,便罚你禁闭十年。”桑绮轻描淡写定下灵月的惩罚。
这已经是看在女神的面子上减下的,如果查出来不是届时另算。
“你犯下如此重罪,废去修为,去矿场服刑,至死为止。”桑绮又对那出来认罪的女官说。
沈阑对这个惩罚并不满意,冷冷道
“还请彻查。”
宜欢看了他一眼。
沈阑露出“一切有我”的眼神。
叶扶风唇角微微勾起。
宜欢想了想,说道
“我七岁那年,被宫人从皇宫中带出去,她们说我染病,不吉,令我暂居宫外,痊愈后再回去。”
“我住在一个女将家中,她正好要把家中侄女卖给合欢楼,以图换取修炼资源。女将的侄女与我一般大,实在不想去合欢楼,强行与我换了衣服。”
合欢楼是专养鼎炉的地方,常常高价收购有灵根的幼童,明买明卖,从不招惹大型宗派,又与极乐宗有些联系,生意红火,属于行业龙头。
“那夜,她被人捂住口鼻闷死。”
“而我被卖到合欢楼,侥幸捡回一条命。”
那时治好身上的病,只需要一颗最低级的丹药。
“我离开合欢楼之后,听说自己病逝了。”
“原本不想回来,但突破至金丹期之时,魂魄有损,便想趁着祭天仪式恢复伤势。”
“我不知道为何一直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那个晚上,只是在本就深沉的画布上再泼一碗墨。从那时起,她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想好好活下去,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殿空旷,宜欢说话时语气平静。
没人觉得她真的不在乎,只觉得她心魔深重,难以自醒。
沈阑脸色微沉,看宜欢之时,有些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