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第二次遭遇黑飞子,我本以为,这次我们不必逃跑的
我们有黑瞎子,参与过上万人混战的黑瞎子,
一把黑金古刀,已经深种在一些人的心里
我们有胖子,偶尔正常的胖子,正常的时候特别的可那什么,可那什么的胖子,可那什么擦,我对“那”个字真心有阴影了的冲锋枪
我们有解子扬,念力一出,完虐他自己童年偶像可达鸭
我们还有永远长不大的潘子,两把柳叶刀,封喉不眨眼。
我们还有红狗,集二月红吴老狗能力于一身,赤子举手平三路,黑衣浅墨荡武林
如果我不是吴邪,吴小佛爷,我一定要做一个作家,一个可以尝试写写盗墓贼的作家,可是如果我是作家了,那么我还有机会去认识这么一拨有血有肉、可歌可泣的人吗这世间,一酌一饮,自有定数,也许是费洛蒙的关系,也许是在墨脱受到大喇嘛感染的关系,眼下的我的心,愈渐亲近于佛家的禅定
一切的一切,都太让人来不及转圜了,汪家人的数量,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万没想到汪家人会因为我几乎倾巢出动,可即使来了那么多人,如果是在平常的情况下,我们是可以逃走的,虽然丢些面子,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他娘是脸,自从认识胖子就没哪天不丢脸的,不过这次,连丢脸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们中了埋伏银川,早就被设计成了我的埋骨地了吧,作为首领,我让我的队伍身陷重围,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穆王八骏”的嗅觉失灵了。
如果这一次我们被抓住,那么我们就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也许我会得到比较高的待遇,砍断手脚,然后老老实实竖在水缸里给他们翻译费洛蒙,而其他人,连做人棍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这些人死了,老九门就真的完了,当然他们可能会留下一些比较容易控制的人给他们继续挖掘古墓,可胖子是一定要死的,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一沉,我突然意识到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这些束缚,摆脱宿命,救出小哥,可是如果小哥出来了,其他人却死了,我是不是顾此失彼了呢这就好像一个男人被追问母亲和自己的女人一起掉入水中究竟救谁的两难问题,这样一个考试突然降临到我的脑海中如果胖子和小哥我只能救一个人我要救谁,如果小花和胖子我只能救一个人我要救谁,如果红墨颖和秀秀我只能救一个人我要救谁,如果潘子和三叔我只能救一个人我要救谁我突然意识到我会是一个好作家的,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会拖字数,可是这么多双避冲突我该如何选择这样的坑我真的填得死吗如果选择这么艰难,为什么回答的人一定要是我呢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呢
想到这里,我豁然了。
我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我的太阳穴,我看着我的对手们,我明白,这次我占上风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的时候比真刀真枪好使
首领愣了,他让人放开他们控制住的人和狗,他仔细地看着我,似乎是第一天认识我:“这次是我失算了,我本以为你有了这么多爪牙你会不可一世,刚愎自用的人是最可笑的,可事实上你虽然选择了一个在今后连这些追随你的人都将视为耻辱的做法来挽回败局,但我不得不承认,它奏效了吴邪,你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耍花样,下一次,我会
先剁了你的手”
这件事是否被我身边的这群人视作耻辱我不知道,但我明白,这是我跟这群曾经大隐于市的对手的对局中,第一次获得了主动,而接下来的局面,将朝着越来越有利于我们这一方的方向发展。可事实上,我还是没有找到前面哪些问题的答案,也许我仍然需要时间,也许我就不是一个能真正承担责任的人。
时间一过就是三年,我尝试洗白,王盟终于找到了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盘口的事情我让他尽量自己解决,于是吴小佛爷这个名号,也离我越来越远,我成了一个自由作家,“关根”的笔名是我随手起的,关,关闭,关闭万事的根源